欢迎收听 净宗法师 宣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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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赞”,就是用和文所写的赞偈。“和”代表日本,日本叫作“大和民族”。因为佛法是从中国传过去的,所以法师们修学佛法都是懂得汉文的。那时候日本的文化教育还不发达,普通老百姓不识汉字,而日文的平假名、片假名这些文字也是根据中国的汉字改编的。汉文算是一种贵族文体,一般人看不懂,不认识。一遍上人为了让念佛法门普及于民间大众,所以他以和文重新来写,说明佛法的道理,这叫“和赞”。
“别愿和赞”总共有七部分,二十一首。但真正说到“别愿”的,是第三部分的第十二首和第十三首。所以我们就知道,这两首是整个二十一首的核心,其他各首赞偈都是围绕这两首,或者作为铺垫,或者作为阐发。
这七部分的次第安排,也是后来编辑的人特意排布的。因为一遍上人的著作,在他临终的时候一把火烧掉了,是弟子们后来重新编辑的。
(一)明身可厌舍
我们这个身体是污秽之身,一般人觉得很宝贵,把它看得很紧要,其实是应当厌离、舍掉的。
(二)明妄念轮回
想舍就能舍掉吗?舍不掉。即使舍掉了人身,还在六道轮回当中。这是第二。
(三)明别愿超世
轮回有什么办法解决呢?要仰赖阿弥陀佛的超世别愿。这是第三。
(四)正劝进念佛
“超世别愿”要如何奉行呢?念佛得什么好处呢?
(五)明终时往生安养
往生之后得什么利益呢?
(六)述生后得益
不仅自己得益,也能广度众生。
(七)述度生谢恩
所以第七是:总条目的次第是这样的。每个部分当中还有若干则细目,也是有次第安排的。这些大家自己细心体会。
为什么要强调次第呢?是让大家更方便地理解内在的逻辑关系。
我们自己的语言表达也一样,要形成一种良好的习惯,让别人听得懂,听得明白,听得容易。不能颠三倒四,说前扯后,说后又扯前,一般人说话都有这样的毛病。
佛法的修行,通途教门基本上讲究制心,特别讲究心,讲佛法是心法。这是一般的圣道门,从智慧门而入,所以讲“观心无常”,下手之处都是从心开始的,这当然是正确的,没问题。
但是净土门,尤其是愚痴的凡夫,我们的执著更粗,不仅执著心,对身体都保重得不得了,把身体当作“我”。当然,净土门也讲身心都要厌舍,但主要是讲身。善导大师就说“我等愚痴身,旷劫来流转”,又说“深信自身现是罪恶生死凡夫”。
我们这样的众生,从心上怎样用功,怎样观心无常,怎样制伏贪瞋烦恼,那几乎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。对这个身都宝贵得不得了,身见都舍不了,心上就更困难了。所以,是从浅处入手,讲“身可厌舍”。佛法讲“四念处”——观身不净、观受是苦、观心无常、观法无我,这是最基本的佛法概念。
下面这些赞文,文字都很好懂。但是要成为信仰,成为生命,就要一辈子用功,要反复闻熏,结合我们生活中的实际。
我们看第一首:
观身如水泡,灭后无此人;
思命如月影,出入息不留。
当我们这一生舍去之后,我们去哪里呢?
人天善处形,虽惜不能持;
地狱鬼畜苦,虽厌而易受。
“虽惜不能持”,很爱惜,很保重,但是不能持久。人人都盼望健康长寿、万寿无疆,可是无常风一吹,自自然然该去哪就去哪。上到帝王将相,下到平民百姓,没有一个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,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自由掌控,说“我想活多久就活多久”,不可能,这叫“虽惜不能持”。
没有一个人愿意下三恶道。地狱、饿鬼、畜生,这是三途之苦。“虽厌而易受”,我们此生命终之后,即使不想去,但是业力牵引,不得不去。
“五欲”,或者是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;或者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对应外在的五种境界,就是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,然后产生五种欲望、情欲,这叫“五欲”。比如,眼睛见到好色就贪染,见到不好的就厌瞋,不喜欢;耳朵听到声音也一样:这叫“五欲”,就是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对境产生的五种欲望。
嗅香及尝味,唯是暂时程;
息机若断绝,此身无功能。
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转眼珠,手也动,嘴也动?就是内在有一口呼吸。呼吸就像机关一样牵着你,你才能动;呼吸没了,就动不了了。如果是机器人,就是有电脑程序控制它,它才能动;如果程序破坏了,就动不了了。
像我们的眼睛看外面的颜色,如果眼睛坏了,能看见吗?看不见了。像摄像机的镜头,能摄种种像,它也是无我的,但如果停电了,或者摄像头的功能坏了,它就没有摄像的功能了。
眼见是这样,耳朵听闻声音也一样,舌头尝味道,鼻子闻香味,包括身体的感触,这些都是暂时的,所以叫“唯是暂时程”。
当我们的四大还在,它和我们的八识心结合的时候,才有这种功能展现。所以,这就是个傀儡人,是四大、五阴形成的。当这个组合坏了,“息机若断绝,此身无功能”,就躺在那里死了。你看死尸躺在那里,有眼不能见,有耳不能闻,有手不能动。
所以,人就是一种“算法”,现在叫“数据”,就是一堆数据的活动和组合,是无我的。但是我们的认定很死,认定这就是“我”,这个“我”是幻执出来的。机器人会动,会说,它有我吗?没有。我们看得就很清楚。
其实,我们认定的这个“我”,如果排除这份执著,它跟机器人、木偶人是一样的。可是我们感受不到这些,我们认为一定有一个“我”,这样才活得比较自在、实在,有感觉。“如果都成了木偶人、机器人,还有什么意思呢?”我们难免会有这样的认识。